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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6年完毕 我们都在搜索什么?(三)

2006-12-30 10:41:54

  普通人不愿意理会这些让人头痛的问题。搜索结果表明,人们对2006年硝烟弥漫的改革论战,以及旷日持久的医改争论没有太大的兴趣。然而也有人发现,网络,尤其是博客能掀起的不只是茶杯里的风波。一个叫向文波的企业家在自己的博客里质疑一起外资并购,事情竟然最终演化为关于外资是否危害中国经济安全的论战,使得一个财经事件一下充满了娱乐元素。

  但是向文波没有成为搜索引擎选出的“十大风云人物”。人们宁可年年选择开发商潘石屹——这个中国最著名的地产商人,在2006年开始温和但是坚定地批评政府。但是人们还是弄不清楚房价到底还会不会涨,何时才能买得起房子。“国六条”依然能够位居十大“上升最快”的第六位,可调控的结果是:全国各地房价不顾各种调控政策,一路上涨。

  《财经》杂志的研究员陆磊经过众多案例分析后得出结论:地产寡头一旦得到无限度的金融支撑,其投资膨胀几乎成为必然,价格操纵能力也随之进一步提高。在地产寡头与金融机构的共谋中,房地产价格泡沫迅速堆积,真实需求被排除在市场之外,甚至所谓“富人”大量购买豪宅也仅仅是一个神话。这是因为,购买豪宅的不是富人,而是开发商或中介制造出的假富人;中国的房地产市场因此甚至不是“虚拟经济”,而是“影子经济”——是地产寡头和信贷资金的影子。于是,房地产价格神话将继续得以演绎。

  陆磊这样的研究者不可能成为搜索引擎的宠儿,但是他们发现的基本事实无疑会校正人们的认识和选择。为什么我们总是需要用“好心办坏事”来不断为政府开脱?这个时候人们应该记起2006年辞世的弗里德曼和他开创的伟大传统。他告诉人们,政府不是上帝,它既不超凡脱俗,也不是法力无边。它和市场上的厂商、消费者一样,也是在一组约束条件下最大化自己的利益,因此对于政府的行为,同样需要采用成本和效益分析。

  对于中国来说,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之间存在着时而一致、时而相悖的利益,这更增加了问题的复杂性。比起市场失灵,“政府失灵”是更大的难题。

  我们正处于一个伟大的时代,但它最好早点结束。因为对于普罗大众来说,一个平凡而富足的年代,远远好过伟大但往往伴随着不确定的年代。

  1988年在中国考察时,弗里德曼力主中央政府应该放开价格管制,他认为中国的改革到了“最后的时刻”。他对四川省长说:“如果你想把老鼠的尾巴砍断的话,不要慢慢地一截截地砍,一下砍掉就行了,长痛不如短痛。”省长请教说:“教授先生,你知道我们中国的老鼠是不同的,它们有很多不同的尾巴互相纠缠在一起,您先砍哪一根?”弗里德曼耸耸肩,没有回答。事后,随行的张五常教授发表文章说:“我是有答案的,但我当时没有说,我的答案是,把所有的尾巴都一同砍掉。”

  今天,价格问题已经不是中国改革最严重的问题。经济学家乔纳森·安德森认为,中国的市场经济体系处于“半成品”阶段,总体上已更为接近撒切尔式的自由市场体制。但国有企业只占中国经济总量的28%,却获得了将近一半的银行贷款。电信、航空、能源、钢铁和汽车行业仍然处于政府强有力的控制之下。结果是,在过去25年以来,排除亚洲金融危机全面爆发那一年(1998年),中国是亚洲各经济体中经济波动最大的。用中国经济学家的话说,仍处于“一管就死,一放就乱”的境地。

  老鼠的许多尾巴依然纠缠在一起,但是我们已经无法听到大师的见解。弗里德曼夫妇合著的《自由选择》一书,本是他们一起制作的十集电视短片,在全美196个电视台中的72个陆续播放。但是这本书在中国始终没有成为畅销书,虽然在未来,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不断从中汲取智慧。

  他在《自由选择》里提出了改造福利国家的一系列设想,但也不得不承认,设想再美妙,却不可能创造出进行彻底的福利改革所必需的全部条件。为此,弗里德曼需要用整整一生的时间,等待自己的一小部分设想变为现实。有幸站在巨人的肩上,我们还需要等待多久?

  当搜索完这些宏大与崇高之后,让我们再关心一下矿工韩三明吧。他和他的伙伴们决定走出三峡,因为留在奉节作拆迁的收入是每天四五十元,而去山西挖煤的收入是每天二百元。当然,高发的矿难带来了极高的风险贴水,但是所有人义无反顾的走出了三峡——生处在一个转型时代,生活随时会遭遇巨大的不确定性,那点风险不是必须承受的吗?

  历史学家唐德刚说,中国的转型就仿佛是进入历史三峡,走出它也许需要上百年的时间。2006年作为历史三峡中的一年,同样发生了许多大事件,留下很多关键词。这表明我们正处于一个伟大的时代,但它最好早点结束。因为对于普罗大众来说,一个平凡而富足的年代,远远好过伟大但往往伴随着不确定的年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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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财经时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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